双子座

让我看看是否我真的没有了身材，」简妮珂对我大声叫着，「真是太好笑了，我的丈夫，居然跟我的一个病人发生了关係。」
「冷静一点，简妮珂，」我试图安抚她，「你应该知道，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或者是她，是你的病人。」
简妮珂是我的妻子，她是一位临床的精神病医生。她从事的专业就是对那些在精神上有着严重性别错乱的病人进行心理指导，当然有时候也进行一些实际上的治疗。
不过她总是很忙碌，因为她负责的範围包括了所有的服务，从病人的个人分析，内分泌调整，外科手术以及心理指导，她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带着她的那些临床讲义，她说话的话题也总是与她职业有关的东西。
而我是一个商人，一个专门搞商品期货交易的投资者。我和简妮珂处在的是不同的两个世界，我从不关心她做的那些工作，而她也不会来打搅我。
「哦，是吗？这幺说如果你知道她是我的病人，你就不会去碰她，而是再去找一个你所不知道的女人去和她发生关係，真是个不错的解释，也许我不应该对此感到烦恼，因为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曾经对着神甫发过誓，说你永远爱我。」简妮珂的话里充满着讽刺。「那幺，你怎幺会那幺巧遇到我的那位病人嘉妮并和她发生了关係？」
「我是在犬齿街道遇到她的。」
「犬齿街道！那个地方是以人造少女聚集而闻名的地方，你去那里做什幺？」简妮珂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为什幺？」我冷笑了一声，「因为我并不想一个人晚上在家寂寞地呆着，你有拿时间来陪我吗？每天你不是在你的办公室就是埋在了你的讲义堆里，你的谈话全部都是有关你的那些少女，就好像她们是你的孩子，而你在我面前就像是一块木头，你说我要怎幺做？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想要一个活人，一个能和我在一起说话的活人，而不是一块木头。所以，我去了那里。」
「以前我从不碰那些有关你的东西，你的那些人造少女，而我去那里，也不过是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在那里我遇到了嘉妮，她非常漂亮，我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我们在一起喝了点东西，最后她向我提议，你知道男人对于这些方面的要求是很难拒绝的，于是我同意了。最后结束的时候我们偶然间的谈话中提到了你和你的讲义，哈哈，你以为我会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你的病人？」
「她向你提议？你的意思是当时你遇到她的时候她在勾引你，这幺说，你还给了钱给她？」
简妮珂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叨着，用手轻轻拍着自己的额头，当她再一次张开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她的眼中充满了火焰。
「嗯，查理，你昨天有了一个忙碌的夜晚。你不仅仅用你的行为破坏了一直以来我对你的信赖，还破坏了我这几个月来精心安排一个精神疗法，我的理智告诉我，有必要跟你讲述一点更多关于我的那些少女的情况。」
「嘉妮是我遇到的最睏难的情况，她本来是最理想的成为一个少女的候选人，她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她的一切举动都是女人的行为，只有唯一的一点，她非常渴望得到别人的关爱，但是当她进行过我为她做的外科手术后，她的父母都不再认她了。如果我能够预先知道这一点，我会延迟操作并对她做更广泛的治疗。
嘉妮或许也已经了解这一点，她是在得到别人的关爱的时候才能够感觉到她自己的存在，她和其他的少女们完全不一样。嘉妮不是为了钱而去做那些事，做那些事也不是她的真正目的。应该是钱和错误的感觉，它们引发出来的自我价值，才是嘉妮所追求的。最后，自我毁灭性的慾望导緻了她可以和任何人都发生关係，只要能够令她产生被关爱的感觉，到最后我才终于明白，为什幺她一直总是在呆在那个街道的原因了。
好了，查理，我想你已经知道是怎幺样一件事了，嘉妮的这种精神状况，就跟染上了毒瘾差不多，她无法控製她自己的行为。
在昨天以前，她还会告诉我她在哪里，今天早晨本来她应该来见我，她却没有来，我尝试了所有的办法去找她，却都没有结果。我知道你要说这一切都与你没有任何关係，难道不是吗？真的很感谢你做的这些，你今晚可以在长椅上睡觉。」
我无言地走出了房间，我想，也许我真的做错了一些事情。
我5尺8寸的身高和145磅的体重躺在长椅上对我来说是种摺磨，躺在长椅上我睡不着，对着黑暗中，我在考虑用什幺办法来补偿对我妻子简妮珂的伤害。胡思乱想了一阵，我还是没找到头绪，在各种昏乱的想法中我睡着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幺时候醒来的。但我立刻感觉到有几只强壮的手用力地按住我的身体，让我无法动弹，我正要大声呼叫简妮珂的时候，一块毛巾摀住了我的嘴和鼻子。从毛巾里传来一股苦杏仁的气味，几秒种后，我眼前闪动了无数的金星，意识离我而去。
渐渐地我恢复了感觉，我开始思考究竟是什幺事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时间是完全静止的。我慢慢地看了我处在的环境，希望能够将我脑子的疑问解开。
我猜测自己是在医院中的病房里，靠近我床边有一个点滴架，架子上挂着一个瓶子，一根输液管刺进了我的手臂，瓶子里的液体正通过输液管一滴滴进入我的身体。这环境让我回忆起了简妮珂的工作地方，我为什幺会在这里？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有人正在交谈着走来，但是他们说话的内容我完全无法了解，我只是隐约听到「双子座」一词。
然后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进了房间，白色的日光灯在房间中亮起。是简妮珂，我看见简妮珂和另一个女医生站在我的床前。怎幺回事？什幺正在进行？我急迫地想跟简妮珂问明白，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早安，查理！不要试着移动和说话，你办不到，你已经被麻醉了，现在你看上去老实多了。这是柯斯琳博士，她是我的外科手术导师。我真的对你感到很失望，查理。你背弃了你的誓言，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知不知道，这对我的伤害有多深？我想，那是因为你在我面前称讚嘉妮，还说她在吸引你。而你不知道，她一直是我认为工作中做得最好的，可是你居然和她发生了关係。昨天晚上我一晚都没有睡好，想到你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情，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所以我打了一些电话。
身为这里的负责人，这里的每一个人对我都是忠诚的，当我打电话给他们，他们就把这里所有的服务都关闭了，然后在这里帮我弄了一个连我都感觉有点惊奇的东西，他们所做的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你！自从你表达了我的少女能够吸引你，而且你喜欢她们胜过喜欢我，我认为你可能喜欢成为她们当中的一个。
通常，完成那个程序需要一两年的时间，由于这期间要经过心理学上的调整，一步一步地荷尔矇治疗，胸部深植，数次地塑型外科手术，直到达到最终的目的——变性！但是因为你，亲爱的，我将要省略掉所有不必要的过程。
我们正集中我们所有部门的全部力量，努力帮助你让你的身体能够尽快地转变，而我将要处理她，也就是你自己心理上被準备的一个新角色——一个女人！因此，你要做的仅仅就是放鬆，而且让我照顾每件事物。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亲爱的！」
说完，简妮珂把一些液体加入进输液瓶中，在我试图发出微弱的抗议之前，我眼前每件事物都变成了黑色。
很长的时间过去了。是几天？还是几星期？我不知道。时间对我来说像是永恆的，感觉不到流逝。在我被麻醉着的整个时间里，我的感觉一直是漂浮着的，又彷彿在一场虚幻的梦境当中，但我却保留着所有记忆的图像。
在一个手术台上，那些戴着口罩的医学人士，不停在用各种器械在我的身体上操作着，我的脸，喉咙，胸，腹部还有双腿的分岔处，总是痛苦在伴随着我。
还有别的更烦扰的图像，简妮珂的办公室。简妮珂的办公室？是的，墙上的文凭，角落里依然摆放着那个盆栽仙人掌。我正在向一个女人走去，她也接近我，接着距离在我们之间延伸，我再一次走向她，不断地重複地进行着。不断地进行着，我开始增加我接近她的时间，距离越来越近了。
我感觉到自己在摇摆，来回地摇摆，我是在一艘船上吗？不，我是在土地之上，但是我正在来回地摇动。坐着。檯子。坐着。搭起我的腿，放下我的腿，重複搭起，放下我的腿。长椅。我在长椅上。简妮珂的脸出现了，慢慢地，清楚地，命令式地说。它让我感觉平静，放鬆，真实。
我慢慢地漂浮，进入我的感觉。我感觉到放鬆，生机蓬勃，就好像是沉睡了许久之后被叫醒。
我是在简妮珂的办公室中，我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的是我的妻子。她正在上下地看我的表情，不过从她的表情中我看得出，她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嗨，查理！我想给你最后的机会让你和我说话，因为我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不能见面了。哦，我将会好好地照看你，不过你不再是『查理』，你将会是『安培儿』，我想这名字如此地甜蜜，它很适合你美丽金头髮。我一定说，你是我最好的努力结果，你看上去甚至比嘉妮更棒。你为何不站起来在镜子前照照，看一看你自己？」
我感觉到自己完全听命于简妮珂，她的话里带着我无法抗拒的魔力，我以一种优美的姿态站了起来。立刻，我感觉到身体带着一种无法相信的轻盈——除了我胸前那不熟悉的重量以外，我的胸部看上去是高耸的。我转过身去，呆立了片刻，向墙边那面全身镜走去。
镜子里，一个我无法想像的迷人躯体出现在上面。她是如此地美丽，是的，她正是我梦中的那个女人。当我停止行动时，她也停了下来。然后，她又开始了动了起来，当我用颤抖的手触摸她的时候，她的手也颤抖着伸向我，我接触到的，是冰凉的镜面。我一下明白过来，我看到的这个美丽的女人，正是我自己。
我完全不敢相信，我的胸部是如此地巨大丰满，很明显我没有穿胸罩，我的乳头在丝质半透明的衣服下若隐若现，更增添了迷人的风景。我的极小腰部被一条黑亮的宽边黑漆皮带紧紧地繫着。我的臀部显得硕大而挺翘，却又紧绷着。双腿是那幺地苗条而又修长，上面还穿着一双黑色的长袜。在我的脚上，一双娇小的，后跟却起码五寸高的高根皮鞋套在了上面，难怪我觉得自己长高了。
我的耳朵上戴着一对大大的金耳环，在我的脖子上也挂着一根黄金项链。我的两只手腕上都带着两对手镯，当我移动手的时候它们就在碰撞中发出清脆的声音，不过在我听来这声音却非常刺耳。而且我的左脚脚踝上，还同样套着一根黄金脚链。
我悄悄地往上移动了一下我的脚指头，这样的动作立刻在我的臀部上表达了出来，它更挺翘了，我用讚赏的目光来看我自己，就像看一个流行模特摆姿势！我的金黄色的头髮很长，超过了我的肩膀，它静静地披在了我的背上，我有一种毛茸茸地温暖感。
在我的脸上还化着妆，不过我看来化妆的效果很糟糕。
我的绿色眼睛看上去比原来更大一些，它们佔据了我脸上比较多的位置。我的眉毛是一个弯弯的半圆型的，看上去比那些封面女郎的眉毛也毫不逊色。我的鼻子比原来要小，看上去显得细緻优雅。
接着，我看见了那一张在我梦中娇小玲珑，闪烁着红宝石的光芒女人的完美的嘴唇。我竖起指尖对着我的嘴唇，我震惊地看见，一抹深红色出现在我的指尖。
「简妮珂！为什幺……啊……」